不倒翁  

(圖片來源:網路流傳)

 

  是什麼樣的焦慮如此惱人?

  夜裡我輾轉難眠,一顆心恍恍惚惚東飄西盪,感覺銅壺滴漏無聲流逝,唉呀,天就要亮了吧?

  不知過了多久,終於矇矇進入了夢鄉,隱隱約約,好夢正酣,耳邊卻聽見傳來孩童的嘻笑聲,緊接著,似乎唱起了歌……

  細細小小的聲音,由遠而近,漸漸清晰起來,我聽出了旋律,就是那首「不倒翁」的兒歌嘛:

  「說你怪,你不怪,鬍子一把,樣子像小孩;說你乖,你不乖,推你倒下,你又站起來。」

  不過仔細一聽,歌詞卻又不太一樣,竟還有對唱與口白,我心中好生奇怪,於是把歌詞悄悄記了下來。

  他們呀,似乎是這樣唱的:

 

    說你敗 你不敗 下流詭計 通通使出來
    說我敗 我不敗 選民活該 眼睛糊到賽
    (四年不夠A,請再給我四年……)

 

    說你哉 你不哉 二粒槍仔 大家攏嘛哉
    說我哉 我不哉 殺人滅口 證據攏不在
    (千錯萬錯,都是子彈的錯……)

 

    說你壞 你不壞 左右搖擺 樣子像小孩
    說我壞 我不壞 燒碳餓死 郎不是我抬
    (又添金孫了,我又要當阿公了……)

 

    說你愛 你不愛 名譽可拋 只留珠寶財
    說我愛 我不愛 國家機密 昧凍吼你哉
    (不能講,說出來會死人的……)

 

    說你呆 你不呆 發票假帳 都敢做出來
    說我呆 我不呆 推我倒下 我就飛起來
    (我們是飛出去拼「經濟」啦……)

 

    說你凱 你不凱 大把銀子 面子死要買
    說我凱 我不凱 一毛沒出 帳單給你買
    (我出門都不用帶支票簿的……)

 

    說你白 你不白 好漢一條 十八年再來
    說我白 我不白 醜事按奈 就是不下台
    (十八年?是十八層吧……)


  後來聲音雜亂起來,東一句西一句的,此起彼落好像吵了起來:

 

    說你糟 你不糟 比濫有找 算帳是遲早
    (以前可以,現在不能雙重標準……)

 

    說我糟 我不糟 偷運美鈔 沒錢怎落跑
    (我跟他是不一樣的……)

 

    快下來 別戀棧 苦海無涯 回頭是彼岸
    (阿彌陀佛……)

 

    說Goodbye 別來拜 金劍沈埋 壯氣也蒿萊
    (不能砍人的英靈,去投胎算了……)

 

    被你害 真正害 不敢直講 衝也不起來
    (我勒,還是要衝衝衝……)

 

    說你High 你不High 頭家要Fire 換我站上來
    (我嫻熟國事,早準備好了……)

 

    說我賣 你才賣 學法犯法 全民來背債
    (貪到這個程度,還好意思談……)

 

    說他貪 他不貪 保住政權 昧凍給別郎
    (搞土一點,下次我才有機會……)

 

    說無奈 真無奈 委屈求全 攏嘛為將來
    (要有擔當,可是我更不能被邊緣化……)

 

    …………


  聲音悠悠唱了下去,雖然不是那麼優雅動聽,但發自童稚的朱唇皓齒,句句清脆可愛,本來還想繼續聆聽下去,無奈眼皮沈重起來,遂感覺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遠,流向了黑暗的彼端,消失了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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